做了两次后江芜感觉自己四肢已经彻底软下去了,一躺到床上就困得睁不开眼,但是能感觉到楚弋还在亲自己,软热的嘴唇从额头流连到太阳穴,再辗转到脸颊、下颔、唇瓣,他的气息带着灼人的温度铺天盖地笼罩着她,又热又痒。
    江芜下意识抬手挡住楚弋作乱的嘴唇,他却就势握住她的手腕,滚烫的唇在她的掌心轻轻蹭了蹭,炙热的气息烫得她掌心发麻。
    这时窗外的欢呼声浪由远及近的漫进房间,江芜在朦胧中听见人群有序地在喊着什么,轻声问了句,楚弋的手臂环在她腰间,声音贴着她耳廓响起:“新年倒计时。”
    “5、4、3、2、1——!”
    喧闹的欢呼骤然炸开,在这片嘈杂中,楚弋的唇贴在她耳畔,温热的呼吸拂过,声音缓得像流水,说:“新年快乐。”
    江芜这才缓缓睁开眼,借着窗外透进的光亮,认真地打量了下近在咫尺的这个人,手指慢悠悠捏上楚弋的耳垂,认识这么久,发生了好多事,好像直到此刻,才能真正平和地凝视彼此,不带着任何的退缩和防备,“楚弋。”她下意识轻喊了句。
    “嗯?”楚弋的声音带着些慵懒,手指在她发间有一下没一下地缠绕。
    “新年快乐。”江芜的声音落在寂静里,轻柔又郑重。
    楚弋呼吸颤了颤。手指滑向江芜的脖子,大拇指按在侧颈,指腹下是真实的血肉,而温热的皮肤下,是突突的脉搏在跳动,一下,又一下,稳定而真实,他眉头一拧鼻头突然有些发酸。
    重逢,来之不易,能够在一起,也好不容易。
    楚弋低下头,将前额轻轻抵住江芜的,在极近的距离里,感受彼此交融的呼吸,感受这份失而复得的真实。
    江芜抬起手,把手指插进楚弋的发丝,几乎在指尖触碰到他发根的瞬间,楚弋便顺从地低下头,精准地攫取了她的唇瓣,动作温柔却不容拒绝,像早已等候多时。
    不同于刚才的热烈,现在更多是带着缱绻温存的意味,在微凉的空气中交换着彼此温热的呼吸。
    亲了一会儿,楚弋的手滑到腰间,隔着浴袍试探性捏了捏,再往下伸到两腿间,带着些许凉意的拇指精准按上还微肿着的阴蒂,瘙痒的感觉从小腹电流般直往上窜,江芜挺身轻哼,另一只手也抱住楚弋的脑袋,是迎合的动作,他一个翻身就压了上来,一边亲一边把自己衣服脱了,被子也随着他的动作滑落到一边。
    先是试探性伸进一根手指,小穴受刺激地涌出一小股水液,他就插得更深,退出,再送进一根手指,直到足够湿润,楚弋才直起腰,把阴茎插进去。
    做过前两次,江芜已经能够适应楚弋完全的插入,随着他的动作,她的身体被顶弄得像一块快要融化的方糖,无力地抓着他的手臂轻哼。
    楚弋的手从腰线顺着往上,揉捏乳房,江芜难以控制地喘得更厉害,混着黏腻的水声,动情又暧昧,于是他加快速度,猛烈抽插顶撞,一下一下把自己送进江芜体内。
    “啊……”江芜蓦地抓紧楚弋的手,指甲在他小臂内侧留下深深浅浅的抓痕。
    他俯下身来江芜就抱上去和他接吻,唇舌相触的瞬间,楚弋滚烫的体温和呼吸不由分说地将她包围,身体几乎都纠缠在一起,又热又沉。
    江芜只能抵着楚弋的额头闷哼,双手无力地挂在他脖子上,高潮的时候,眼前一片白,听到楚弋胡乱地在她耳旁喊着宝宝,江芜,好喜欢你好爱你这样的话,然后他又直起身,拉过江芜的两条腿靠在肩头,用力挺胯,大开大合地操弄起来。
    结束的时候,江芜已经累得迷迷糊糊的了,她觉得热,推着楚弋往外挪,又想翻身,被楚弋拦腰拉了回来。
    “热?”他低声问,下巴蹭了蹭她的发顶,一边把两人肩头的被子又掖紧了些。
    “嗯,有点。”
    “那我把温度调低点。”
    这话让江芜猛地睁开眼看他,“你知道现在是冬天嘛。”
    “你不是热吗?”楚弋答得理直气壮,手臂依然箍在她腰上,纹丝不动。
    江芜这才回过味来,他的意思是,温度可以调低,但人必须得抱着呗。
    江芜只能阻止他,“不要了吧,一会就好了。”
    她实在是累得连手指都不想动了,重新将头靠回楚弋的颈窝,闭上眼,意识正缓缓沉入睡眠的深海中  但一个念头像鱼儿突然跃出水面,让她猛地又抬起头,在昏暗的光线里盯着楚弋看,嘴角不自然扯了扯,声音含混地轻声问,“为什么结扎了呀。”
    从她接触过的其他异性,以及更广泛的观察来看,很多男性对成家立业这套传统人生路径有着莫名的执念,立业暂且不说,她自己也有强烈的事业追求,但成家对于他们中的许多人来说,就好像是一个必须完成的人生任务,而不是源于深刻的爱意和共同的意愿,想想,大概也是受了一些固有观念的影响。
    所以楚弋这样无所谓的态度和这些普遍的执念就形成极强烈的反差,让她感受到有一种不留退路的决绝。
    那么……以后,是不是就不用考虑生不生小孩的问题了,想到这,江芜咬着下唇不好意思起来,又把脸埋回去,还好,她对这一方面并没有什么执着。
    楚弋的手指开始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理着她的长发,语气听起来很平静,甚至带着点理所当然,“我不想要小孩,反正都不想要了,做这个决定,也就没什么大不了的。”
    “不喜欢嘛?”江芜轻声追问。
    “一般,”楚弋顿了顿说,“更重要的是,听说生孩子挺伤身体的,而且……”他手臂微微收紧,下巴轻蹭着江芜的发顶,后半句话带着点不容置疑的独占意味,“我不想要我们两个相处的时候,还要把时间分给第三个人。”
    “嗯。”
    楚弋听见江芜那声含混的“嗯”渐渐消散在夜色里,随即,怀里传来均匀绵长的呼吸声,就这样毫无防备地睡过去了。
    他无声地笑了笑,低下头,在她发丝落下一个极轻极缓的吻才闭眼睡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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