冷希鹤点头:“我拿你一缕发丝入药,天一宗的仙草任你吃,你想要什么也可以跟我讲,羲和剑也可以拿去玩。”
    他注定无法狠下心去拿心头血,兔子实在脆弱,要是再逼下去怕不是要哭得水漫金山,取一束囟门生长的发丝也不错。江照远喜欢玩剑,他再送一把亲手锻制的剑,也算今晚惊吓的补偿了。
    冷希鹤想得好,江照远却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,他辛辛苦苦保住了兔子毛,却失去了陪伴自己已久的头毛,江照远眼圈一红。
    魅魔的毛不能随便除的,特别是他这种兔子魔。
    ——情绪不受控制地涌出,如同泄洪的大坝,冲击着本只是中度伤心的兔子,小小的愤怒被催化成眼眶止不住的热意,忍了又忍,还是抵不住生理上的反应。
    江照远面无表情,眼泪一颗一颗往地上砸。
    冷希鹤有些慌了:“你没事吧?”
    江照远拍开冷希鹤的手,闷头往自己身上套衣服。
    “阿昭,你干嘛去……昭昭!”冷希鹤拉住他的手,“你的头发会长出来的,你的药还没吃完今晚不能离开——”
    江照远手被拽红了,他还没来得及生气呢,眼泪又砸出来了——要命,呆毛再不长回去他就要成为水兔子了。
    他再也不会笑了!你满意了吧你这个冷漠的人!
    “哒哒。”门外传来敲门声。
    江照远一咬唇,开始哭,一边哭一边往外走。
    “昭昭!你先把衣服穿上。”冷希鹤不想让江照远就这样离开,今晚的茶水里有促进生长的药液,没有他看着兔子有不适应的情况没人能处理。
    江照远手腕被攥出指痕,他挣开,看冷希鹤的眼神委屈又愤怒,哭腔在正好传到门外:“你弄疼我了!”
    门外那人声音急切:
    “师尊,我好像听到了小师弟的哭声?”
    “师弟!”
    “阿昭?!你是不是在里面!”
    “师尊开门!!”
    冷希鹤挥手封住门口,眼神瞄到江照远脖子开始红了,是药效发作了,准备逃跑的兔子被他扣住腰扯回来,一边按兔一边往他嘴里喂药:“昭昭,快吃这个。”
    江照远挣扎间打了冷希鹤好几下,咬着他的手就是不肯咽下去:“明明答应我了的!”
    他颈间的红晕已经染上脸颊,眼神也有些含糊,冷希鹤心急如焚,直接撬开了江照远的牙关,指尖抵着药丸咕嘟进了喉咙。
    江照远神色一懵。
    “师弟——”
    卫承周破门而入,就看到自家好师尊,钳制着师弟的手,把他压在桌子上,肆意亵玩。
    师弟衣衫凌乱,眼神痛苦。
    作者有话说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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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*修改了部分细节
    第18章 暴露
    有风欲来,天色正暗,树叶静悄悄,灯下的飞蛾都不敢乱动。
    房间里气氛微妙。
    被禁锢在桌子上的江照远眼神涣散又痛苦,微微张着唇,莹润的唇瓣被指腹按着,似乎要伸进去狎弄一二。
    冷希鹤压着江照远,扣紧他的手腕,皱着眉头的模样气势极强,兔子只能在他手下瑟瑟发抖。
    而他松手不过几息,已经能看到江照远手上的红痕,身上只穿了一条单薄的里衣,露出了白瓷一般的锁骨,外衫落在不远处,已经是乱糟糟的一团。
    卫承周能看到师弟用力到发白的指尖,紧紧扣着桌沿,好像十分难受。
    事实上确实难受。
    江照远有洁癖,进口的东西必须是最干净的,虽然冷希鹤仙人之体不染凡尘,但是突然被戳了一下嘴巴,兔子还是露出了绝望的表情。
    冷希鹤是最先反应过来的,顶着江照远的牙印把手拿出来,沉稳又快速地藏到了袖子里。
    “承周。”他上前两步,不经意挡住了江照远裸露的身体,“稳重一点。”
    他总是那么冷静,泰山崩于前都面不改色,就算卫承周胸膛起伏情绪不稳,眼睛都快红了,也只是淡淡说一句过激了不够稳重。
    稳重?他当了那么多年的稳重大师兄,为了得到冷希鹤的认可,严格要求自己,不敢松懈半分,师弟没来之前他甚至没有体验过什么玩乐之趣,活成了话本里的“大师兄”。
    可这换来了什么,他好不容易得来的小师弟,不到半天前还开开心心找他玩,他去玄水宗拿一趟东西的功夫,回来就变得泪痕满面。
    师尊居然还让他冷静一点??
    凭着最后一丝理智,卫承周没有直接把剑拿出来,咬牙问道:“师尊,你们在做什么?”
    冷希鹤抿唇,眼神往侧边扫了好几眼,江照远正扯着他的衣服站起来,脸上的表情还是懵又微妙的,兔子嘴巴动了几下,像是恐慌到了极点的惊颤。
    特别好欺负的模样。
    但江照远只是想找水漱一下口,他猛地起身眼前有点看不清,胡乱摸索着桌面,手腕带着一盏茶杯,摔到了地上,兔子吓了一大跳。
    两双眼睛齐齐向他看过来,跳到一半的兔子默默把举起的手缩到身后,往冷希鹤身后躲了两步,被师尊一弹,又惊醒赶紧蹭蹭蹭挪到两个人中间。
    冷希鹤和卫承周都望着他,江照远瞄了一眼冷希鹤,师尊脸还是冷冷的,但是作为一只很聪明的兔,他鹤语十级,冷希鹤肯定是不知道怎么解释了在向他求助!
    也对,难不成要冷希鹤说他刚刚剪兔子毛成功把兔子惹毛了这事吗,他还不知道卫承周已经知道他是兔子了,现场这模样怎么说都不对劲,还得是“受害者”亲自来——
    大人有大量暂时不跟冷希鹤生气的江照远手忙脚乱擦掉脸上的泪水,小心翼翼地握住了卫承周的袖子,抿着嘴角小声说:“师傅没对我做什么……师兄不要生气。”
    卫承周艰难地扯出一丝微笑,握住了他的手:“我没生气。”
    师弟刚受了惊吓,他不能在这个时候让他感受到压力,冷静点卫承周,师弟已经已经很害怕了,要可靠一点。
    他看着咬着唇的江照远,把他垂着的头抬起来,擦了擦小花猫的脸:“师弟不要怕,把所有事情都跟师兄说。”
    “不要咬嘴巴啦,要出血了。”卫承周的声音温和到了异常的地步。
    冷希鹤看了他一眼,又看了江照远一眼,不知为何有些不安。
    江照远连忙松开,哑巴师尊还搁那看着,也不知道给他倒杯茶,江照远口干舌燥又紧张,卫承周这幅样子都要把兔吓炸毛了:“我真的没事,我们就是……闹着玩。”
    他扯了扯卫承周的衣角:“师兄别问了。”
    他眼角还有泪花,牵着自己的动作像是找到了靠山,还不敢对上师尊的眼神,这怎么能叫没有事。
    卫承周低声问了几句,江照远见他好像没有特别生气的样子,也坦然回答了,衣服是怕弄脏脱下来的,刚刚是剪了他的头发所以在跟师尊闹脾气……
    说的都是实话,但卫承周的脸色越来越黑,他看着江照远脖子上的指痕,突然问了一句:“要你头发做什么?”
    “人间烛的材料而……已?”江照远慢半拍收了声,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。
    他这个大漏勺啊啊啊,冷希鹤这死哑巴干嘛不自己说,不知道兔子只有门牙很难保密的吗!
    江照远那句话一出,空气顿时一静,卫承周表情空白。
    冷希鹤的屋子风格冷硬,放一只身上布满伤痕的柔软兔子在其中,谁也不会觉得这与屋主无关,此时天黑月远,配上冷希鹤那张没什么情绪波动的脸,更显得他冷酷无情,肆意压迫弟子。
    江照远脖子上、锁骨上,都是浅浅淡淡的红痕,像极了被大力揉弄过,瓷白的腕骨上的指痕已经隐隐泛青,一看就是奋力挣扎的后果。
    居然是人间烛。
    最为残忍的炉鼎奴仆,要承受另一方的控制与使用,几乎没有自由。
    师尊、冷希鹤他怎么舍得这么对师弟?!
    他怎么敢如此对待师弟!!
    “你怎敢!!”
    江照远瞄了一眼对冷希鹤怒发冲冠的师兄,心虚地摸了摸自己的手腕。
    他们花市的魅魔就是这样子的啦,亲亲摸摸很容易有印子,但睡一觉就又白回来了非常灵活。
    兔子一副“我又做错事了对不起你快顶上去”的怂怂表情,让冷希鹤气也生不起来。
    他只是想看看江照远跟卫承周关系到底如何,没想到反倒把自己在坑里了。
    兔子哄不好他师兄,还火上浇油,现在火气全让他一个人受着了,冷希鹤挥散卫承周的灵压,反手一震,修仙界第一人的掌风如同龙卷风过境,直接碾碎了卫承周的防护。
    “噗——”一口鲜血喷出,卫承周捂住了自己的胸口,眼神痛苦,江照远连忙上去扶住。
    他是尊敬孺慕师尊的,也一直以来把他当成榜样,谁曾想……
    冷希鹤居然做出这样的事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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